培训巨头转型成绩单：营收下降 素质类课程留存率提升

教育上市公司密集发布半年报，那些曾经的学科类培训巨头，如今转型成绩单如何？

21世纪经济报道梳理了新东方、好未来、网易有道、学大教育、豆神教育、昂立教育、卓越教育、思考乐教育、大山教育等9家上市公司上半年业绩（新东方、好未来财季从2021年11月31日至2022年5月31日）。

结果发现，营收方面，新东方、好未来仍凭借几十亿元收入规模位居前两名，但同比跌幅较大；网易有道是9家公司里唯一实现营收增长的公司，这与其“第二增长曲线”表现强劲有关。

利润方面，A股公司表现较好，除了豆神教育出现亏损，其他两家都录得盈利；新东方亏损最多，且同比由盈转亏。

目前，这些公司都已明确了转型方向，大致包括素质教育、职业教育、教育硬件等，半年报披露了各自转型的进展。

学科类培训大规模下滑

网易有道是上半年增长最亮眼的教育公司。尽管二季度营收同比减少2.4%，但凭借着一季度的强劲增长，上半年实现了整体11.87%的营收增长。

二季度负增长主要受学习服务业务，尤其是成人教育业务拖累所致。但网易有道强调，纵观全年，预计第二季度学习服务收入下降将是短暂的一次性事件。

港股上市的大山教育营收滑落最大，上半年营收仅987.4万元，同比减少95.4%。大山教育总部位于河南郑州，是一家以线下为主的学科类培训机构。

大山教育财报称，2022年3月起关闭了集团所有学术教育业务的自营教学中心。虽然与一些机构在2021年底前就关停了学科培训相比，大山教育还多出3个月过渡期，但其衰减速度也颇为惊人。

财报显示，学术教育业务相比上年同期的17.94万人次，下降至1.42万人次，带来762.3万元收入。

目前，一些机构保留了高中阶段的学科类培训业务。学大教育小学、初中培训占整体营收的40%，学大教育CEO金鑫近日接受媒体采访时称，学大会保留一些高中阶段业务。

“‘双减’政策提到（高中）参照执行，目前来看，如何参照、参照到何种程度，还没有具体文件作为指引。所以，各地方刚开始执行会比较盲从，后来慢慢放开，变得比较模糊。”金鑫说。

财报显示，卓越教育的辅导项目营收1.29亿元，同比下降86.8%；思考乐教育的辅导课程营收1246万元，同比减少97.5%。豆神教育转型最为彻底，此前曾主打大语文培训，目前已全面关停学科类培训。其他几家上市公司则没有单独披露学科类培训营收数据。

对于这些失去主营业务的公司来说，充足的现金储备是“活下来”的前提。财报显示，通过一年多来的优化调整，各个公司都储备了与其体量配套的现金。

新东方账上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等约42亿美元，好未来账上现金也有28.9亿美元，这让两个“财大气粗”的巨头有底气回购了“双减”之前的可转债融资。

卓越教育的运营颇为有效，虽然营收同比下降75.5%，但其成本、销售费用的下降幅度更大，这让其现金及现金等价物有3.1亿元，比2021年底时的储备还多了近1亿元。

素质类课程留存率提升

各公司的业务体系中，学科类培训不再能独当一面，如今这些公司已明确了转型方向。

素质教育是最普遍的新业务。好未来旗下的学而思培优全面转型为学而思素养中心，创新思维、科学实验、编程和人文美育等课程在快速迭代，也推出了国际象棋课、口才课和自然科学课等新课程。

好未来CFO彭壮壮在财报会上介绍，部分素质课程的留存率与过去几年的学科培训的留存率接近。

网易有道的素质课相对聚焦，内部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，课程要与公司自身的人工智能技术相结合，比如成功推出围棋课后，会拓展全品类的棋类课程，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授课和练习。

对于一些公司来说，素质类课程是“双减”之后紧急上马，如今仍在摸索过程之中。

财报显示，豆神教育推出艺术类学习服务，包含文艺创作、文艺演出、书法培训等。报告期内，艺术类学习服务业务实现营业收入7713万元。

卓越教育的素质教育营收4982万元，同比增长48.7%。财报称，2022上半年，卓越教育与48所广州中小学合作，提供校内课后综合服务，将50多项素质教育产品送进了学校。

学校成为教育主阵地，进校提供课后服务成为很多教育公司的转型方向。猿力教育推出进校品牌飞象星球，相关负责人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，已经通过自研和第三方合作等方式，提供100多门课后服务素质类课程。

不过，C端和B端业务的差异性较大，有的教育公司对“跨界”转型较为慎重。高途创始人兼CEO陈向东就对21世纪经济报道表示，“我们评估后认为这不是我们的优势，高途不具备既做To C又做To B业务的能力，我们应该聚焦一件事，To C市场足够大。”

此外，新东方、好未来也有进校的素质类课程、信息化业务，但规模占比不大。

大山教育的素质教育开展得较为艰难，其收购了一家青少年篮球培训机构。财报显示，课外个人素质课程招生1697人次，营收仅23.2万元。

目前，素质教育培训大致可分为两种类型：以STEM、人文美育、编程等为主的素养类课程，这类课程与大语文、数学、科学等学科类培训虽然有本质区别，但教学资源、形式等方面有相似之处；以棋类、艺术、体育等为主的素质类课程。

可以看出，素养类课程承接了一些学科类培训的用户。昂立教育表示，其中学段重点发展科创、研学等产品，同时以一级学科门类为基础发展非学科为主线，重点推进生涯规划、课题班及竞赛营三类产品组合。

在非学科类辅导业务辅导方面，新东方执行总裁兼首席财务官杨志辉在财报会上透露，“虽然收入贡献很小，但增长很快。”新东方APP显示，非学科类辅导业务主要包括小学阶段的美术、编程、机器人、双语故事表演、硬笔书法、思辨与口才、智力脑开发等。

巨头的教育硬件赛道

教育硬件是近期站上风口的赛道，网易有道正是凭借着教育硬件业务成为“第二增长曲线”，实现了业绩增长。今年上半年，其智能硬件营收已达4.93亿元。

好未来的智能硬件业务将“封装”学而思的学习内容、学习方法和学习服务。今年6月，上线了第一款产品小猴智能学习灯。

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获悉，好未来已经采取和华为硬件合作的形式推出了彼芯学习机，目前仅面向B端机构，借助彼芯学习机帮助机构转型为智能自习室。此外，彼芯学习机也配置到了好未来“双减”后推出的托管机构彼芯，用于学生课后自学。

新东方在线目前推出了词典笔、扫描笔等产品。启信宝信息显示，今年1月，北京点石经纬科技有限公司发生股权变动，新东方成为点石经纬控股股东，这家公司研发了新东方OK智慧学习机，采用AI技术应用于学生自学。

但接近新东方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，新东方OK智慧学习机多次迭代，但一直以来的主要应用场景并不是To C的学生在家学习，而是To B模式，面向托管机构和中小学校，搭建智慧教育场景。

作业帮成为教育智能硬件赛道的一家头部机构，此前推出了错题打印机、单词卡两款爆款，错题打印机的年出货量已达数百万台，单词卡在推出后的两个月也迅速出货50万台，以至于供应紧张。

近日，作业帮又推出了智能桌椅、学习手表等新品，成为品类最多的教育智能硬件公司之一。作业帮硬件产品负责人桂麟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，“离学生群体很近，是教育公司生产智能硬件产品的优势，未来，教育公司的资源、服务会更多接入硬件之中。”

高途也推出了扫描笔、伴学机、单词卡等硬件产品。陈向东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，“高途过去七八年一直在做数字产品，只是因为在线直播课业务做得太大被遮蔽，现在主赛道没法做了，就要在这里投入资源。”

豆神教育推出了豆伴匠学习机等硬件，并成为直播带货的主力商品。财报显示，今年上半年，豆神教育在董事长窦昕亲自下场直播带动下，通过抖音直播电商销售收款约1.59亿元。

可以发现，教育智能硬件要求一定的技术能力和资金实力，因此目前主要是头部公司涉足。A股和港股上市教育公司中，除了传统硬件厂商和个别公司，几乎很少向硬件转型。

（作者：王峰 编辑：周上祺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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